风之丘

别山惊梦

心蓦地一跳,惊醒了。也不知是听见了梦里的敲门声还是现实中的敲门声,我把被子掩上额头,换个姿势,试图用睡意吞噬掉盘旋的心悸。大半夜的我也没有意向去了解房门那边有没有或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或者凭着意志再续前梦去一探究竟。虽然这栋房子年久失修,而且经常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毕竟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颇有种“生是这儿的老百姓,死是这儿的小精灵”的宿命感。

今天我并不打算写一篇恐怖小说,缘一是已经有自己把自己吓到半夜不敢如厕,进而憋到天亮的前科——那滋味着实不好受。想来事情发生得太久,回忆起来都变成了第三人称的视角,那天月光流转,我坐在宿舍的床上和黑暗处窸窸窣窣的想象中的事物周旋到天亮。说起我的大学,那又是一部曲风杂糅的试错集,此处空白太小,略去不写。第二个缘由是,过去一年来,最近尤为甚,我胸腔里那颗裹紧厚茧潜伏已久的心,似乎对我的嗓子眼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日以继夜往上窜,令我劳不专注梦不安稳,几经提起的笔因文思被截断而雪藏,也并非是我偷懒,只是相比读起一篇强行续笔自己都觉得矫揉造作的文章,放弃写作带来的羞愧让人好受点。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都不写小说,各种意义上的小说。

往事也不多提,谈起来也无非是诸如“喜欢”、“意义”、“心向往之”之类的字眼。我一度固步自封闭门造车思考人生的意义,尔后发现所有之一切又来自于现有的认知体系,而这个并不完善的认知体系又没有在信息密度如此之庞杂的当前得到修正,其中哪一部分是真真正正铭刻入骨的,哪一部分是附身之絮能被轻易摧毁的,只有思考走到那一部分才知道。所以在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认知体系之前,思考人生的意义主观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兴许那个意义寻根究底都是别人赐给你的。尔后我也在追寻理想的奋斗和享受生活的愉悦之间摇摆不定,虽然这两者本质上是并不冲突甚至可以是一体的,但是体制与人和人与人之间形成的制约让总是它们产生分歧,让我产生了它们水火不容的错觉,从而必须做出一个非黑即白的抉择。这种抉择总是让人痛苦的,也正如那篇文章所言:

“…老虎正是它。我折损自己,施苦妻儿,伤害朋友。末了,我就变成了这副与内心一致的模样。如今想起来,我真是空费了自己那一点仅有的才能,徒然在口头上卖弄着什么“人生一事不为则太长,欲为一事则太短”的警句,可事实是,唯恐暴露才华不足的卑怯的畏惧,和厌恶钻研刻苦的惰怠,就是我的全部了…”

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我发现了有些喜欢是源于脑袋,有些喜欢却是自心底洋溢出来的——金圣叹人生末尾都有兴致留个彩蛋不是。正如此刻,脑袋说我该睡觉了,心却有他自己的想法。

睡觉了,再写下去真的是恐怖故事了,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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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蓦地一跳,惊醒了。也不知是听见了梦里的敲门声还是现实中的敲门声,我把被子掩上额头,换个姿势,试图用睡意吞噬掉盘旋的心悸。大半夜的我也没有意向去了解房门那边有没有或者到底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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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05